[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
她本来就不是因?为他是正常人,才爱上他。
另一边,达洛加在酷刑室急得快要冒出血来。
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跟埃里?克说?上话。
这些?天,埃里?克只是定时定点送饭过?来,问他愿不愿意离开。
达洛加当然?回答“不愿意”,原以?为埃里?克会留下来,跟他说?两?句话——毕竟,整个?湖滨寓所,应该只有他,还愿意跟这魔鬼说?说?话。
谁知,埃里?克转身就走,似乎没有任何聊天的欲望。
达洛加迷惑极了,但想到埃里?克的确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就释然?了。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始终无法跟那位被?劫持的女子碰面——真的太着急了!
在达洛加的想象里?,那位女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即使埃里?克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以?真面目示人,也会对那女子造成极大的伤害。
说?到真面目,这是达洛加最无法理解的一点。
在此之前,埃里?克一直对自己的长相?讳莫如深,任何试图揭下他面具的人,都会被?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
然?而这段时间,他有时候居然?会忘记戴面具。
埃里?克察觉到自己没戴面具后?,反应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恐怖,脸上甚至没什么情绪,冷静地放下餐盘,就离开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丑陋自卑的魔鬼,自愿摘下面具呢?
又过去一段时间, 达洛加终于?摸清了埃里?克的行动规律——每过两天,他就会去地?面上买东西。
不?知为什么,这魔鬼最近特别热衷打扮自己, 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重样?过。
达洛加越想越不?安,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埃里克的任何变化都?让他深感不?安。
在波斯, 埃里?克既是无所不能的神祇,也是无恶不?作的卑鄙之徒。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懂那?么多东西,博学得可怕,再冷僻的知识也略知一二。
如果仅仅是这样?,埃里?克作为一个极其难得的天才, 不?会让国王如此?忌惮,也不?会让波斯人?这么恐惧不?安。
埃里?克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法。
达洛加甚至怀疑,埃里?克之所以发明酷刑室, 并?不?是因为国王的命令,而是因为他享受杀人?。
在马赞德兰王宫, 埃里?克从不?急于?处死那?些死刑犯,而是先让他们?逃跑,找到?藏身之处, 自以为能逃出生天, 再根据他们?留下的踪迹,一一找到?并?绞死。
埃里?克有着非同?凡响的智慧,冷血无情, 享受狩猎的过程, 而且视人?命如草芥……这样?一个人?, 不?是魔鬼,是什么?
达洛加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 自从放走埃里?克后,他就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总担心?埃里?克对其他人?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每当发生意外,或是出了什么人?命攸关的大事,他第一反应都?是——可能是埃里?克犯下的罪行。1
如果他无法救下那?位被劫持的女子……达洛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都?是因为他放走了那?个魔鬼,才会让她陷入这样?可怕的境地?。
这天,达洛加趁埃里?克去地?面上买东西时,在酷刑室里?大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
可惜,酷刑室的隔音效果极好,无论他怎么求救,声音都?无法传出去。
达洛加也想过往外面扔东西,但酷刑室设计得严丝合缝,简直如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即使他费尽心?机攒下了一些瓷勺,也完全扔不?出去。
达洛加万万没想到?,最后是那?位女子先找到?了他。
这段时间,薄莉闲着无聊,几乎把湖滨公寓逛了个遍。
让她没想到?的是,埃里?克居然一直养着恺撒——马戏团那?匹脾气古怪的阿拉伯白?马。
三年过去,恺撒古怪的脾气有增无减,见到?她就呲牙,像宠坏的狗似的,让人?很想给它一巴掌。
薄莉毫不?犹豫地?换上埃里?克的大衣,果不?其然,再过去时,恺撒就老实了,一个劲儿埋头吃草,假装无事发生。
除去马厩,薄莉还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储藏室,里?面居然全是她的东西。
——她穿过的衣裙,戴过的帽子,骑过的马鞍,用过的餐具,甚至还有她翻过两次的书。
这么说的话,新奥尔良的衣柜里?,不?过是一些仿制品。
薄莉眨了眨眼睫毛,很难不?去想象,埃里?克曾用这些东西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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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名著衍生]如何阻止男主发疯
恐惧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牙齿打颤,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不?一会儿,埃里?克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一身深灰色大衣,衣摆垂至膝盖,里?面是白?衬衫,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
看到?达洛加,他停顿了几秒钟,才扯掉手上的黑色皮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皮手套又薄又韧,扯掉的一瞬间,绷在指骨上的褶皱,如同?一道道森寒的刀刃,折射出浓烈的杀意。
“达洛加,”埃里?克的语气却十分平静,“你为什么在这里??”
达洛加心?脏狂跳,正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薄莉忽然走过去,扣住埃里?克的手掌,亲了一口他的手指:“我放他出来的。”
埃里?克这个眼神?绝对算不?上温柔,似乎下一刻,就会拔出刀子割断薄莉的咽喉。
薄莉却毫不?畏惧,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庞:“有意见?”
几秒钟过去,埃里?克居然垂下头,用鼻尖抵住她的颈侧,妥协似的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在达洛加看来,这一幕堪称奇特而怪异。
埃里?克的身高完全超出正常人?的范畴,高大到?了令人?不?适的地?步。
然而,他却埋首于?薄莉的颈侧,一举一动都?充满依赖,仿佛对她唯命是从。
薄莉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笑说:“那?就去做饭吧。”
埃里?克抬起眼,看了达洛加一眼。
达洛加后颈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吃埃里?克做的饭。
之前?在酷刑室,埃里?克每天给他准备的,也是面包和土豆,比监狱的伙食还要难以下咽。
达洛加连忙说:“你们?吃,你们?吃,我不?饿。”
埃里?克果然没有给他准备午餐。
为了照顾薄莉的饮食习惯,埃里?克没有做成法式刺身,而是去壳,剥出虾肉,用刀子剖成两半,在虾肉表面蘸上黄油,佐以胡椒和百里?香,在炭上烤熟,最后挤上几滴柠檬汁,端到?薄莉的面前?。
达洛加这辈子都?想不?到?,埃里?克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细致处理食材。
倒不?是说薄莉不?值得这样?对待,而是因为在此?之前?,不?管女人?还是男人?,在埃里?克的眼里?,都?是可以随意屠宰的牲畜。
他的手是杀人?的手,刀是杀人?的刀,却因为爱情……开始洗手作羹汤了?
达洛加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谬极了,简直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面。
谁知,埃里?克下厨,并?不?是最荒谬的场面。
薄莉早上吃得太多,还喝了一杯意式咖啡,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海鳌虾就饱了。
于?是,她把剩下的虾,推到?了埃里?克的面前?。
埃里?克似乎习惯了吃她剩下的食物,没有任何异议,全部吃了下去。
薄莉撑着腮,看他吃饭,看了一会儿,似乎又饿了,直接凑过去,吃掉了他餐叉上的虾。
薄莉说:“秀色可餐,看饿了。”
再给他十个脑子,他也想不?出“秀色可餐”跟埃里?克有什么关系。
埃里?克垂下眼,没有说话,呼吸却急促了一些,耳根也显出几分微红色。
薄莉看得心?痒,考虑到?达洛加在场,才没有亲上去。
吃过午餐,埃里?克收拾餐盘,转身去厨房洗碗。
达洛加总算知道,薄莉的手为什么保养得那?么漂亮了。
薄莉转头看向达洛加,笑问:“这下,你相信我们?是夫妻了吧?”
达洛加再难以置信, 也只能相信。
如果不是?真心相爱,薄莉怎么可能这样亲近一个丑陋的魔鬼。
达洛加表情复杂地说:“那魔……他碰到你,真是?走?大运了。”
薄莉笑着摇摇头:“我碰到他, 才是?真的?走?大运了。”
她说的?是?真话,那么多恐怖片, 只有埃里克可以?勉强交流,一举一动还契合她的?癖好。
要是?当时,她在?车上点开的?是?《电锯惊魂》……那才叫倒大霉。
达洛加完全不理解碰到埃里克有什么走?运的?,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在?他看来,埃里克确实是?走?了大运。
回想起马赞德兰王宫的?那段时间, 埃里克完完全全就是?一头未开化的?野兽,眼里只有狩猎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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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他不用再看到杀人新闻就担惊受怕, 觉得又是?埃里克干的?好事?。
有薄莉在?他的?身边, 他以?后应该会当一个好人。
这时, 埃里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达洛加看到埃里克的?装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埃里克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面具, 脱掉了深灰色大衣,只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子微微敞开,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而水淋淋的?小臂,正在?缓慢擦手。
要知道?,国王之所以?会跟埃里克生出嫌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即使是?一国之主,也无法?控制埃里克的?一举一动。
起初,国王将埃里克引为知己,让他随意改造王宫,给他极高的?地位和巨大的?财富。
但很快,国王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埃里克——他连下令让埃里克摘掉面具都做不到。
埃里克却是?头脑奇诡的?天?才,想象力丰富而怪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精通一项从未接触过?的?技艺。
这样的?人才,无法?掌控,那就毁灭。
薄莉却轻而易举让他摘下面具,脱掉外套和黑手套,露出久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达洛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相信,这个贤夫模样的?男人……是?埃里克。
埃里克看也没看达洛加一眼,放下毛巾,走?到薄莉旁边,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微微躬身,亲了一口她的?耳根,然后,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他在?她身边坐下,若无其事?地问道?:“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想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薄莉诧异地问:“去别的?地方干嘛?”
“换个地方住。”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太潮湿了,又没有阳光,久住对身体不太好。”
“……过?段时间再说吧,”薄莉纠结地说,“我现在?不太想搬家,出去玩倒是?可以?。”
达洛加心想,怪不得薄莉能驯服这魔鬼。
他还以?为埃里克真的?转性了,要带薄莉离开这个阴暗的?巢穴,薄莉却一眼看穿了魔鬼的?意图。
埃里克微微皱眉:“为什么不想搬家。”
就在?达洛加以?为,薄莉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安抚埃里克时,她却理直气壮地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懒……懒得选房子,懒得买家具。要是?你全都准备好了,让我搬家,我当然乐意。”
达洛加:“……”他真是?想太多了。
埃里克也沉默片刻:“那等我全部准备妥当之后,再问你。”
达洛加觉得,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埃里克是?真的?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爱人。
薄莉了解他的?全部本?性,包括他可怖的?外貌,血腥的?过?往,也依然爱他。
达洛加唯一的?愿望是?,他们?永远不要分?手,不然埃里克肯定会发疯杀死所有人。
临走?前,达洛加看向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希望你能做个好人……最好行?事?低调一些,不要让德黑兰政府知道?你还活着,不然我就领不到养老金了。”
达洛加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寡言,正要再唠叨两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薄莉说:
“这位小姐,如果你以?后碰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巴黎……”
埃里克终于开口,声音几?分?警告的?冷意:“达洛加。”
“好了好了,”达洛加一个激灵,抱怨说,“知道?她是?你的?宝贝,但也不用看得这么紧呀,我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帮忙……算了,我走?了,我走?了。”
达洛加离开后,湖滨寓所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即使已经同居那么长时间,他身上的?气息包围过?来时,薄莉仍会感到难以?形容的?入侵感。
好似气息与?气息,也会像一雌一雄交融。
这种微妙的?刺激性,永远只有他,才能给她。
人活一世,碰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已是?艰难至极。
更何况,这个人还完全长在?她的?癖好上。
如果这不是?幸运,那什么是?幸运?
这时,埃里克站在?她的?面前,半跪下来。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他盯着她的?眼睛:“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婚戒,我从尸体上摘了下来,一直带在?身上。”
薄莉呼吸一顿,心脏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