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远征军穿越野人山到底有多悲惨?唯一幸存女兵的回忆让人毛骨悚然
野人山地区位于缅甸的最北方,再北就是喜马拉雅山,野人山之所以为野人山,是因为这片原始森林曾生活着深居大山、不与外界联系的野蛮族群,他们被称为“野人”,而“野人山”在缅甸语中的意思是“魔鬼居住的地方”。
抗日战争期间,我国远征军96师及新22师和第五军军部数万穿越了野人山,在人间地狱走了一遭,当时整个中国远征军是10万总兵力,约有2万多人死在了缅甸的战场上,但却有3万人了永远的留在了野人山,活着走出野人山的仅有数千人,唯一幸存女兵刘桂英的回忆让人毛骨悚然。
进入野人山前,没人清楚这片原始森林的情况。军人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场,认为走出野人山只是时间问题,即使没有补给,丛林中躲避敌人也是容易的,如果饿了可以摘野果吃。
但进入野人山才知道,这里充斥着蚊虫、毒蛇、瘴气,并且远征军穿越野人山时正值野人山的雨季,雨季使得森林里的蚊蚋和蚂蟥异常活跃,远征军徒步行走在森林中,疲惫下来想要休息,就会成为这些动物的猎物。
蚂蟥会利用一切机会钻到人的身上吸血,蚂蚁趁着人疲倦的时候过来啃食,毒蛇野兽听到动静后也会出来行动,这时人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性。除了这些危险,因为是雨季,丛林瘴气弥漫,远征军有极大的可能性患上各种森林疾病,如回归热、疟疾、破伤风等。
遇到雨天时,前行就更难了,但还是得走,一些人实在走不动了停下来,就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旁边的人都来不及伤心,匆匆拿着芭蕉叶盖到尸体上就继续前行。
战友死在自己面前都不好受,但谁也没有办法,为了避免触目伤情,他们只敢眼看着前方,往前继续走着,直到自己也倒了下来。
那时刘桂英和何珊、笑春、孙月霞和王苹5名护士班的女兵跟着队伍走在后头,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5名女兵就剩下了刘桂英和何珊两人,后来刘桂英和何珊还跟大部队走散了。
两人饿了不敢摘野果,那些果子虽然长得好看,但都是有毒的,渴了也不敢随便喝溪水,到处都是死人,河水都不干净了。一块饼干也要分成两半,然后又放在背包里,两人都不敢吃,吃了就没了,就更没有希望走下去了。
之后刘桂英和她的男友汇合了,见到战友时,刘桂英和何珊都非常激动,可没有走出野人山,她们就不能安心下来休息,三人艰苦的走着,何珊最终还是倒下了,临终前,何珊对刘桂英说:“你们要争取活着回到祖国,把我们到缅甸打仗和穿越野人山的经过告诉国人,我们是为国捐躯,我们是爱国青年。”
刘桂英和她的男友又继续前行,刘桂英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只知道要往前走,整个人都麻木了,她和男友还在满是死去战士的棚子里休息过,目睹了蚂蚁、蚂蟥、蛆将尸体啃成了白骨。
后来他们又和几个队友汇合,大家的情况都一样,瘦成了皮包骨,也不知道何时能够走出野人山,但只要有气,就往前走。
从6月走到了9月,最终刘桂英走到了供应站,那一天她吃着大米饭,喜极而泣。几天后,刘桂英和最后走出野人山的几千人一同被送到了基地,因为刘桂英是唯一活着走出的女兵,也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大难不死
万大军出国作战,进入缅甸境内,开局尚好,曾取得仁安羌大捷。后因英军急于逃命,不按作战计划擅自撤离,美军指挥官史迪威不懂指挥,各方缺乏协调,导致指挥混乱,最终被日军精锐师团一举击溃。
月底,远征军决定撤退回国,但日军已经占领腊戍,截断了远征军的退路,分散在缅甸各处的中国远征军,只好分成六路,各自夺路回国。其中,撤往印度的孙立人的师,是唯一几乎没有损失的全建制部队;第军因为作战区域离国境线较近,虽遭日军一路追击,却是回国最为顺利的一支部队。
其余四路大军,则损失惨重,尤以戴安澜的第
月,日军攻占密支那,包抄腊戍,切断了远征军回国的通道,杜聿明率领的第五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按照上面的指令,杜聿明没有带领部队撤往印度,而是选择进入无人区的野人山,冒死绕道回国。
野人山位于中缅印三国交界处,是一条长达公里的狭长河谷,这里山岭纵横,河流密布,古木参天,终年不见天日,森林里猛兽成群,蚂蝗遍地。当地人给这个地方取了一个名字叫胡康河谷,意思是“魔鬼出没的地方”。
师一部,进入野人山。刘桂英跟随所在的师,便是从此时开始,踏上了极其凶险的死亡之旅。
为了轻装行军,刘桂英随身只带了四件东西:一个米袋,装了一周的粮食;一个当餐具的玻璃罐头瓶;一块防雨的油布;一块睡觉的毯子。
天后,部队断粮。战马和驮运装备的牛都被宰杀,枪套、皮带也都拿来煮烂了充饥。
“森林里能吃的东西几乎没有,吃人的东西却不少。”最令人恐怖的是蚂蝗,树叶上、水洼地里潜伏着成千上万的蚂蝗,黑瘦细长的蚂蝗,一不留意就吸在人的身上,用人血把自己胀得像蚕宝宝似的。蚂蝗粘在身上很难弄掉,扯断一头,另一头还紧紧地贴在人的身上继续吸血。刘桂英后来学会了用火烤对付蚂蝗,燃一堆火,将双腿放在火边烤,蚂蝗就松口掉地上了。
丛林里的蚊子同样恐怖,都是一寸多长的大个头,叮在人身上立刻肿起一个红包,火辣辣的疼。还有毒蛇、蜈蚣、蝎子,大的动物有狼、野象、黑熊。月间,森林里瘴气特别厉害,加上各类蚊叮虫咬散播病菌,像回归热、疟疾、破伤风以及说不上名字的怪病接踵而来,随时都在吞噬着这支疲惫不堪、极度饥饿的队伍。经常走着走着,旁边的人会突然倒在地上,永远醒不来了。
和刘桂英一起撤退的护士班,到后来只剩下了护士长何姗,和王平、小孙、孙月霞、刘桂英五个人。大家说好要相依为命,无论谁都不能落下。
这天,小孙在寻找食物时被毒蛇咬伤,经过大家的抢救,脱离了危险,但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她当时还能讲话,跟在我们后面走。忽然,我们听到一声嘶哑的救命声,回头一看,狼把她叼跑了!”幸亏营长反应快,枪法准,一枪打伤了狼,狼放下小孙逃走了。大家跑到小孙跟前,发现她的喉咙已经被狼咬断了。
大家强忍悲痛,简单地掩埋了小孙,又继续上路了。瘴气弥漫的原始丛林,疟疾、回归热、破伤风等疾病开始肆虐横行。很快,孙月霞就染上了疟疾。
三天后,因为高烧,孙月霞被疟疾折磨得成了癫狂状态,她扔掉了军毯,脱光了衣服,开始疯狂地奔跑,跑到一个悬崖边上,忽然就跳了下去。大家追不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了下去。
不久,活泼好动的王平也倒在了路上,再也没有醒来。就连被大家视为姐姐的护士长何姗,最终也没能走出野人山。
此时的刘桂英,早已经脱离了大部队,她只能沿着路边尸体指示的方向不停地走。路边的棚子里躺满了死尸,夜里找不到空棚子,就睡在死尸旁边。很多死尸都爬满了一寸多长的蛆,加上蚂蚁咬啮,蚂蝗吸血,大雨冲洗,死尸很快就会变成森森白骨。整个撤退路上,白骨累累,前仆后继。
月的一天,刘桂英和几个掉队的远征军士兵艰难地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忽然,大家看见远处有一些红色、绿色、黄色的帐篷,天空是那样的蓝,仿佛是在做梦一样,令人不敢相信,在野人山上怎么可能出现那样好看的东西?
帐篷外有人正在向他们呼喊招手!刘桂英掐了掐自己,意识到不是做梦。那一刻,她热血沸腾,激动得泪流满面,边哭边喊:“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原来,军部终于与司令部取得了联系,盟军用飞机空投下粮食、衣服、药品、电池、发报机、火柴、刀具和降落伞等各种物资,远征军士兵把降落伞撑开来做成了帐篷,在帐篷内设立了供给站。这是月底的事情,刘桂英他们到达时已经是
这一天,刘桂英吃到了久违的大米饭,真是太香了!想到死去的几个姐妹,不免又心酸起来。
几天后,刘桂英和最后走出野人山的一批士兵被送到印度朗姆茄基地。一个女兵活着走出野人山的消息不胫而走,轰动了整个基地。大家纷纷跑来看望刘桂英,包括基地里的美国人、英国人、印度人也都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欢迎她的到来。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她是女英雄,她是惟一活着走出野人山的远征军女兵。
师的师长廖耀湘和他的夫人黄伯溶热情地请她到家里做客。著名画家叶浅予专程从重庆赶过来为她画像,并且送给她一张作为纪念。
在朗姆茄的那段日子,是刘桂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和军医男朋友举行了婚礼,并在
月,刘桂英抱着女儿来到婆家安徽怀宁。原本以为能过上和平安宁的日子,不承想丈夫后来变心,喜欢上了另外的女人,两人因此离婚。刘桂英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困难时,靠镇上好心人的接济艰难度日。也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获得了一个小学教师的职位,生活这才安定下来。
新政权建立后,发生了一个又一个的运动,她因为曾经参加远征军出国作战的历史问题,成了“女特务”和“黑五类”,被反复揪出来批斗。在年,刘桂英被遣送到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年,女儿在报上看有关远征军的报道,是作为正面形象给予了肯定和赞扬。
刘桂英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写信给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叶浅予,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岁的叶浅予收到来信后,立即向有关方面作了反映,很快刘桂英的事迹就在著名刊物《新观察》
两年后,有关部门为刘桂英恢复名誉,使岁的女英雄不仅还原了教师身份,还按照退休教师享受退休金待遇。
周年之际,刘桂英和其他中国远征军幸存者一道,获得了政府颁发的金质纪念勋章。顽强的刘桂英不仅走出了野人山,也熬过了后来的艰难岁月,活到了
中国远征军大溃退:唯一走出野人山的女兵[组图]
整个朗姆茄基地只有刘桂英一个中国女兵,大家都很照顾她,没有给她安排工作。新22师的师长廖耀湘和他的夫人黄伯容热情地请她到家里做客。著名画家叶浅予先生专程从重庆赶过来为她画像,并且送给她一张作为纪念。刘桂英一直珍藏着那幅画像,奉为至爱。
在朗姆茄的那段日子,刘桂英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在军营里飞来飞去。几个月以后,她和男朋友在那儿举行了婚礼。1943年,她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说,她在异国土地上结婚生子,完成了一个女人一生当中重要的两件事情,在朗姆茄的那段日子是她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1945年1月,中国远征军对盘踞在野人山的日本第18师团进行反击战斗,取得了腑U,刘桂英夫妇抱着女儿回到了阔别3年的祖国。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刘桂英以为日子应该会一天天好起来,谁知道曾经和她生死与共的丈夫竟然爱上了别人,离开了她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她觉得不可思议,伤心极了。那段日子很艰辛,最难熬的时候,这个曾经依靠坚韧不拔的毅力走出野人山的女兵竟然想跳河自杀。但为了两个孩子,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自杀的念头,靠打零工和好心人的接济勉强度日。后来,别人帮助她在当地一所小学谋得一个教师的职位,她的生活才逐渐安定下来。
“反右”运动开始以后,因为有跟随远征军出国征战的“历史问题”,刘桂英成了“女特务”和“黑五类”,被揪出来批斗。1962年,她被遣送到农村进行劳动改造,这一改造就是30年。
1988年,刘桂英的二女儿申霞无意间看到远征军第1军军长孙立人在北京受到表彰的消息,她马上告诉妈妈,于是刘桂英就写信和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叶浅予先生联系。在叶浅予先生的帮助下,刘桂英走出野人山的事迹在1989年第16期《新观察》上刊登出来。直到1990年,刘桂英才获得平反,恢复了教师身份,按照退休教师的待遇领取退休金。这一年,她已经70岁了。
作为远征军抗日的“活档案”和“活化石”的刘桂英,如今定居在合肥,和女儿生活在一起。她每月的退休金只有400多元,她还要从中取出100元为患病的儿子存起来。她身体很健康,能够自己买菜做饭。在她房间写字台的玻璃台板下面压着一首她自己写的《不老歌》:“起得早,睡得好;七分饱,常跑跑;多笑笑,没烦恼;天天忙,永不老。”她每天都坚持练习健身拳,写写回忆录,学学英语。前几年,在一位台湾朋友的帮助下,她和远在美国的廖耀湘夫人联系上了,她们俩经常通信,谈谈远征军的往事。她还把自己当年在印度用过的毛毯和手电筒无偿地捐献给重庆抗日历史博物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刘桂英的生活极其简朴,但是从1992年到1994年,她坚持每月给一位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寄去30元钱,直到那个孩子大学毕业。
8年抗战,10年教书,30年下放,刘桂英这一生真是历经坎坷。虽然吃了那么多苦,但她仍然坚强乐观。她说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才,她没有后顾之忧,能够这样健康地活着就已经很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