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写(风俗论(上册))书评
论各民族的精神与风俗以及自查理曼至路易十三的历史
1.从来宗教都比帝国存在的时间更为长久。
2.最为明智的制度往往只是由于盲目与知识贫乏而建立起来的。
感觉看了一遍,很难记住具体的历史知识,但是有一点收获是:从多个具体的历史事件中总结共性规律。
还有,觉得真的历史是串通的,很多历史事件要对应时间点放回时代思考;甚至书中有一些名词,是可以跟以前的学习联系起来的,比如说14世纪教皇与皇帝对“用益权”的争夺,这个名词在法导中提到过,才能更好理解。
从查理曼帝国为出发点,逐渐分化(分裂)
不仅仅是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还有思想落后、宗教争论等一系列无形的障碍对社会发展形成阻碍或推动力。
学欧洲历史就要弄清楚各个势力间的家族脉络
3.不经教皇批准,没有一个王侯感自称为君主,也不可能得到其他王侯的承认。
因此,中世纪的全部历史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的:教皇自称是耶稣基督的唯一继承者,据此,他们自命为一切城邦的领主,无一例外。
4.凡是采邑领主都反对君王,这种情况到处皆然。罗马临近的其他大贵族想法也都一样,他们与西西里国王和意大利各城市的吉伯林联合起来。教皇迫害他们,也受他们迫害,这是不足为奇的。几乎所有这些领主都同时持有教廷代理人证书和帝国代理人证书;这是导致内战的源泉,人们对宗教的尊重无法使这个源泉枯竭。
5.偏激与敌意往往置利益本身于不顾。
6.自从查理曼死后,没有一个罗马教皇不跟皇帝和国王不是有矛盾,便是有激烈的争执。您将看到,这些争吵一直延续到路易十四时代。这是人类屈从于最荒谬的统治形式之必然结果。其所以荒谬,也就是说你要容忍一个外国人在你的国家里分封采邑,只有得到这个外国人的准许才能向采邑拥有者征税而不必与他平分。
7.平等这个人类的天赋禀性在瑞士至今依然最大限度地保存着。所谓平等,请不要以为是仆役和主人、劳工和官吏、申诉人和审判官毫无区别的这种荒谬的、不可能实现的平等,而是公民只听命于法律、维护弱者的自由以及反对强者之野心的平等。
8.每个民族都有过一些忘乎所以、悖离本性的时候,但是这种情况在瑞士比其他地方少一些。单纯、简朴、谦虚、保持自由是他们的天性。
9.(14世纪)贫弱而不幸的罗马,600年来一直是欧洲角逐的主要目标。它用宗教进行统治,但同时又陷于堕落和混乱中。
10.人们知识在处于厄运时才会出售领地的。
11.克雷门六世为使匈牙利国王离开那不勒斯,责令乔安娜应付给路易30万佛罗林。路易回答说他不是为出卖他兄弟的鲜血而来的,他已经部分地报了仇,他可以满意地离开。当时流行的骑士精神,没有比这更冷酷无情,也没有比这更宽宏大量的了。
12.我们在世界通史的画卷上所见到的一切,表明当时西方各个民族尚沉陷于愚昧无知的状态中。受罗马人统治的民族在帝国瓦解之后,变成了蛮族,其他民族则始终是蛮族。
13.人们越是没有文化,僧侣和修士就越发因为他们有学问,特别是有关宗教的学问,而对一般人具有像老师对学生那样的天经地义的权威。从这样的权威便产生了权力。
14.教皇们虽遭受迫害,却是一切君主之王,与富裕半生的腐化堕落,随野心而来的道德沦丧,终于使大部分主教和修道院长们也跟俗人一样无知。
16.人们曾谴责查理曼分封自己的国家,但成吉思汗【分封地盘】但做法则值得称赞。查理曼的各个国家彼此接壤,有差不多同样的法律,信奉同一宗教,因此可以由一人统治。成吉思汗的各个国家疆土辽阔,有沙漠阻隔,宗教各异,因此不可能长时期服从同一君主。
17.法律从来都是根据当前需要制定的。人们对古老的萨里克法典一无所知,习俗替代着法律,而习俗在法国总是变化不定。
18.不仅女子被排斥于王位之外,而且一个女子的代位继承人也被排除:人们认为国王爱德华不能因其母亲的关系而要活的他母亲所没有的权利。
19.陈旧的习俗是那样积重难返,而思想迟钝又那样严重地阻滞了技术的发展。
20.脆弱的统治产生阴谋,阴谋引起了残忍的报复,暴富之后又是悔恨交加。
21.爱德华三世在温莎建立了圆桌会议。让欧洲所有骑士都来参加,后来小说家便据此编写了骑士传奇小说。
22.通过曾经战胜法国的爱德华和复兴法国的查理五世死后英法两国的情况,我们看得很清楚,一个民族的优势仅仅取决于那些领导这一民族的人。
23.政治的真正目的就在于使国家的一切等级服从于共同的幸福,但人们离做到这点还很远。
24.《风俗论》这本书所收集的全部盛衰变迁史使我们深信,任何民族直至顺利地建立起法律和立法权之前,从来都是不幸的。
25.在历史著作中,应当注意的是人类。每个著作家应当说“我是人”;可惜大部分历史学者描绘的却是战争。
26.凡是不得不依靠外力支持的建筑,终归都是要倒塌的。
27.不过罗马帝国虽然军事叛乱迭起,也存在了500年,在地中海东岸地区还延续了近14个世纪。许多高踞王位的人被推翻了,但是王位本身却没有被推翻。
28.查理曼统治时期,在意大利、法国和德国无政府状态转变为专制状态;而在查理曼的后代统治时,专制制度又被无政府状态所摧毁。
29.世界上只有各种身份的人都平等地服从于法律的地方才是值得人们居住的地方。
30.骑士这个称号从来就只不过是个由习惯形成的尊称,而不是一种公认的荣誉,一种由国家办法的真正的头衔。它对政府的形式没有任何的影响。皇帝和国王都不是骑士选出来的。没有任何带根本性的问题与这种骑士制度有关。
31.在很多自由国家,血统权不赋予任何好处,只有公民权才被人承认。
32.在欧洲,国王的婚姻常常决定国民的命运。
33.但是由于世界贸易的发展,葡萄牙人开始获得一种与世界共存的光荣,而这种世界贸易的发现,是他们的地理发现所产生的结果。
34.世界上的任何伟大业绩几乎从来都只能依靠一个人的。
35.英国的法律直至废除之前一直具有一种奇特的效力,人们当时是一字不差的遵守法律条文,而不是按照法律的精神办事。(亨利八世)
36.人们让犹太人信他们自己的教并得到特殊的照顾,而一些基督徒却把一些基督徒处以最可怕的死刑,只因后者有几条教规与自己的有所不同。
37.野心几乎总是伴随着宗教热情而来,并且不知不觉掺合于极其朴素的虔诚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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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那些对性爱的描写,果然是中国文学巅峰之作!
在《红楼梦》中有关性的描写前后出现了近二十次,按表现手法,可以划为两类,一是直白型,二是含蓄型。
直白型的性描写,能让人一眼看穿。
如,写贾宝玉遗精后,“……遂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袭人……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第六回)。
写秦钟与小尼姑智能儿偷情,用了“将智能儿抱到炕上。那智能儿百般的扎挣不起来,又不好嚷,不知怎么样就把中衣儿解下来了。这里刚才入港……”(第十五回)。
其中最直白的,莫过于贾琏和多姑娘表演的那一出偷情戏了。
“……二鼓人定,贾琏便溜进来相会。一见面早已神魂失据,也不及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谁知这媳妇子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体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娼妓。贾琏此时恨不得化在他身上。那媳妇子故作浪语,……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那媳妇子越浪起来,贾琏亦丑态毕露。”(第二十一回)
相对于直白型,含蓄型的性描写比较不容易看出,往往经过几秒钟或几分钟时间的停顿,才能明白作者的深奥笔法。
如,写贾瑞暗恋王熙凤,用了“指头儿告了消乏”(第十二回),这个还算容易理解的,即今天所说的手淫……
写贾宝玉和秦钟对话,用了“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儿睡下咱们再慢慢儿的算帐”(第十五回),他二人到底要算什么帐,只要了解贾宝玉和秦钟之间的相互爱羡之情,也不难看出两人秘密地保持着“同志关系”。
写贾宝玉和晴雯斗嘴,晴雯揭露“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啊,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做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子,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的。笑了几天”(第三十一回)
洗澡能洗到床上去,难怪晴雯会笑上还几天,通过晴雯的笑声,我们也可以想象到贾宝玉从澡缸里跳出来和丫鬟做爱的场景。
与以上比较含蓄的相比,看看下面这一段精彩描写,得让人琢磨好一阵子。
周瑞家的给王熙凤送宫花,“走至堂屋,只见小丫头丰儿坐在房门槛儿上,见周瑞家的来了,连忙的摆手儿,叫他往东屋里去。周瑞家的会意,忙着蹑手蹑脚儿的往东边屋里来,只见奶妈拍着大姐儿睡觉呢。
周瑞家的悄悄儿问道:‘二奶奶睡中觉呢吗?也该清醒了。’奶妈笑着,撇着嘴摇头儿。正问着,只听那边微有笑声儿,却是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人舀水”(第七回)。
贾琏和王熙凤究竟在干什么?曹雪芹在故意吊人胃口。从门口丫鬟的连忙摆手,到一旁奶妈的含笑摇头,可以隐约看出王熙凤绝不单纯是在睡午觉。
直到屋里传来“笑声”,接着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人舀水”,伺候贾琏和王熙凤洗澡,这一连串的流程,结合“贾琏戏熙凤”的章回目录,已婚男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人刚才是在做爱,难怪会安排专人在门口提示“请勿打扰”呢。
写性,而对性只字不提,曹雪芹对性爱的含蓄描写让人叹为观止。
过于含蓄,也就成了隐秘。在曹雪芹笔下,最含蓄,也是最隐秘的性描写出现在第二十一回,巧的是也与贾琏有关。不过,这次贾琏没能如愿以偿,而是属于做爱未遂。
且看,“贾琏见他(平儿)娇俏动情,便搂着求欢。平儿夺手跑出来,急的贾琏弯着腰恨道:‘死促狭小娼妇儿!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
故事的背景是,贾琏与多姑娘偷情后,二人海誓山盟,相约暗地里结成性伙伴,多姑娘甚至剪下一缕青丝交给贾琏,不料这缕头发竟然被贾琏的小妾平儿发现。
平儿很喜欢贾琏,加上对主子王熙凤不满,于是帮着贾琏瞒过了醋坛子王熙凤。贾琏也很爱平儿,这次又多亏平儿掩护才得以过关,爱怜和感激的作用下,贾琏便要“报答”平儿一番,平儿害怕王熙凤撞见,挣脱后索性跑到了屋外头,隔着窗子和贾琏对话。
这段话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贾琏因平儿拒绝性爱而有些生气,不少人读到这里可能会走马观花般的忽略过去。
其实,这段文字,特别是“急的贾琏弯着腰”这几个字,才是曹雪芹在性描写方面的真正大手笔,其高明之处在于剧情已经激荡澎湃,下笔却如蜻蜓点水,隐秘的几乎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众所周知,贾琏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十分难熬,只得暂将小厮内清俊的选来出火”(第二十一回);平儿虽然是贾琏屋里的小妾,但“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第六十五回)。
俗语道,妻不如妾,何况平儿是个“娇俏动情”的美人坯子,又何况二人虽然整日见面,却无法两情相悦,此刻屋里没别人,贾琏这时看到平儿撒娇可爱,你说他能受得了吗?
贾琏见平儿不同意,又爱又恨,又急又气,便骂平儿是个“小娼妇”,关键时候不顾老公兼主子的感受。贾琏急就急,骂就骂吧,为什么要“弯着腰”呢?
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即贾琏本就欲火中烧,在与平儿的对话和纠缠中性欲升腾、勃发,下身骤然“挺”了起来,因为衣裤的束缚,不方便直腰;再者,如果贾琏硬要直腰起来,腰部以下便会挺然翘举,非常突兀,让人看了很不雅观。
一句很不起眼的“急的贾琏弯着腰恨道”,就把贾琏生理亢奋、欲罢不能之态描述的淋漓尽致,曹雪芹不愧为登峰造极的文学大师、语言大师!
整部《红楼梦》中,身体最急切、内心最强烈的一处性描写,就这样被曹雪芹这样含蓄而隐秘地掩饰而过,真是匠心独具。
性,是爱情小说的催化剂,也是表现作品的主题、刻画人物性格所不可或缺的点睛之笔。写多了,就成了《金瓶梅》一样的淫书;不写,又会使整部作品显得乏味。
曹雪芹显然在两者之间找到了某种均衡,即写而不写,不写而写,即使在最直白的性描写中,也找不到类似《金瓶梅》中“那话儿”、“观其出入之势”之类的俗不可耐的语句,更不像时下泛滥的“啊……啊……”之流的“裤裆文学”。
这种含蓄的描写,不但耐人寻味,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而且使整部作品文字纯净,雅而不俗,保持着相当高的唯美语境,让人们在阅读时并没有肮脏的感觉,读起来如沐春风,如品香醇,自觉不自觉地将其提升到了一定高度。
也正是因为这种精湛的艺术技巧和写作手法,使《红楼梦》超越了《金瓶梅》及其他古典名著,成为中国文学史上雅俗共赏的颠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