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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麦浪和波纹

更新时间: 2025-09-20 20: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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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题: 我要听长篇小说

定稿那天是七月,我正在鲁迅文学院参加培训。大概晚饭时分,写完最后一段,忽然感觉很饿。鲁迅文学院与对外经贸大学挨着,大学西门外有家卤煮火烧摊,我去要了碗卤煮,又要了瓶小二。卤煮快吃完了,还有些饿,便加了一份肠。只见店家钩起一截肠,挥刀剁出几段,汁水淋漓地用刀一掬,稳稳抹进碗里,还笑眯眯地冲我道:“您得着!”酒足饭饱后,我回到宿舍。

这是值得我个人铭记的一顿饭。这顿饭是为了给刚完成的小说一个纪念,也是给自己的一份犒赏。其实就字数而言,这不是我最长的小说。就时间来说,这也不是我跨度最大的小说。但无论如何,一顿卤煮营造的仪式感实在还是有必要的,因为在动笔后不久,我忽然开始意识到,手头这部小说与之前的写作确有不同。

这种不同并不是刻意为之。对写作者而言,不断出发,不总在一处驻足,本身就是安身立命的惯性。写作者最焦灼的,不是再出发后遭遇的天光之暗、风雪之烈、跋涉之难、崎岖之长,而是觅不见离开原地的朝向,下不了迈出一步的决心。既然离开了、迈动了,便总会有不同:脚步不同,风景不同,摧磨也不同。甚至可以说,正是这种不同带来的迥异新鲜感和刺激感,成了我最终完成这部小说的动力之一。而为了保持这样的新鲜感和刺激感,我不断闪转腾挪,把更多的不同小心翼翼地内化并呈现在作品中。

简单来说,我写了一部通行概念中的类型小说,或者说是通俗小说。在这次前所未有的写作体验中,最大的兴奋点来自不期而遇的灵感,甚至是创作中的失控。不是说我盘算好了,我要改变了,要变得不同了,要写一个跟自己之前不一样的历史小说了,这才撒脚狂奔出去。不是这样的。迈出的第一步,确实是在朦朦胧胧中启动的,我曾恍惚不定,并不清楚这个方向会通向哪里。也正因为不是全然的清楚,走着会跌倒、会下坠、会撞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这才有真意思。

我生在河南、长在河南,而历史小说就像是河南作家的胎记,在我看来,不过是大小、深浅和显露与否的差别。从这个意义上,评论家或许会用“创作谱系”来形容这种关联。在更辽远的概念里,中原历史从《诗经》开始就被反复书写,无论是中原本土作家创作的历史小说,还是众多作家创作的发生地在中原的历史小说,又何尝不是“中原历史小说”?这片土地历史太长、苦难太大、故事太多,对写作者而言,这就是最清晰可辨的“富矿”。

我曾不止一次在开封城里城外游荡。开封城北东京大道南侧,有个叫“孙李唐”的村子。离村子不远,有家驴肉馆,那日有位文友请我喝汤吃肉。文友说,全国有两处地方驴肉做得最好,一处是众人皆知的保定,因是北宋时对辽前线,另一处就在当时的国都开封。原因也很简单,北宋缺马,驴的耐力好、成本低,物资运输以驴为主,军粮不足时还能杀了应急,而开封作为物资中转地,食材充足,自然做得就好。吃饱喝足后,我们在附近闲逛,文友又告诉我,“孙李唐”原本叫“逊李唐”,当年李煜逊位后被囚禁于此,后来南唐遗民多在此聚居,逐渐繁衍成村落,沿用至今。这些不经意的闲聊、不期而遇的收获,都被我写进了小说里。

开封曾是国都,也曾是河南省治、省会,1954年省会迁郑之前,无疑是河南的标签与符号。我在迈出第一步时的初心,便是希望重新建立读者对开封乃至河南的文学想象。我写的是一个古代谍战故事,把我们熟悉的历史和看不见的历史翻转、淘洗,进而重建一座城市的历史和文学风景。两座开封城都在小说里流动,一座是日常的帝都故事,另一座是隐秘的谍战故事。我想让这两个故事水乳交融,在烟火日常中写惊心动魄,在风云莫测中写市井人生。

我是在不断地走下去之中,渐渐意识到我在写什么,至于如何写,似乎并没有成为最大的挑战。完稿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幸运。因为历史本身已经够精彩了,所以我在呈现这个“本身”的时候,在处理历史、政治、文学三重关系的时候,调用了我全部的 阅读储备与技术积累,只想有更多的读者面,只想能让小说更好读,唯有如此才能在更多的读者心里、脑海里用小说激活历史,从而建立起一个全新的开封,而这个开封是历史意蕴和文学意义的开封。至于叙事策略也好,情节铺排也好——不是说我要写一部谍战类型小说,而是历史中先有了滋生这样故事内核的可能性;更不是说我为了写一部谍战类型小说,就要处心积虑去设置这样那样的悬念,再技术性地去拆解,而是历史本身就比小说精彩得多。

小说里的“皇城司”,是北宋最为著名且神秘的间谍机构,而与之相对的辽国“刺机局”,则完全是我的虚构,当然,我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机构存在,只是被历史中的烟尘遮掩了。《辽尚书左仆射中京留守贾师训墓志》中记载:素闻燕京留守府……其府置一局,诸事连外境,情涉谋叛者,悉收付之考劾,苟语一蹉跌,即置之孥戮,亦委是吏主之。

可惜的是,碑文中我最感兴趣的信息,恰恰是不可考的“一局”。我本想定名为“刺事局”,后来觉得太平常,就定成了“刺机局”。与之相似的还有“皇城司”。关于“皇城司”的史料和论文极多,但其具体下设机构和行事规则却是语焉不详,我一时兴起,也是行文所迫,就虚构了一些东西。

徐兴业先生的《金瓯缺》是我最喜欢的历史小说之一,郭绍虞先生为之作序,开篇就写道:写历史小说有写历史小说的困难。不熟悉史实,则不会原原本本地写成有条有理、丝丝入扣的文章。姚雪垠同志的《李自成》就是在刻苦钻研的基础上,搜罗了大量的资料,用去伪存真、剔异求同的科研手法才理出一个线索来的,所以历史知识就是最基本的一个必要条件。但是,这还不能算是创作,所谓创作,乃是“自无而成有”之意……这却是写历史小说最困难之点……

我想,所有想要写作历史小说的同行们在动笔之前,都应该反复研读咀嚼这段话。如果真有可称之为“正典”的写作铁律,大概这段话足以列入其中。

钱锺书先生在《谈艺录》中说,“从飞沙、麦浪、波纹里看出了风的姿态”,“由草动见风姿从而知风”,此谓“假物得姿”。对我而言,从事写作最大的幸福,就是用文学的感官辨识出风的形状。在这部名为《汴京听风录》的小说里,我写的有历史的风,有文学的风,有开封的风,我写的是飞沙,是麦浪,是波纹,是风的姿态。

作者系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曾荣获中宣部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茅盾新人奖,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人民文学》《小说选刊》年度短篇小说奖。

飞沙、麦浪和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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