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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的落幕!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去世,但“拉美文学爆炸”的火焰永不熄灭

更新时间: 2025-09-21 22: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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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题: 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

2025年4月13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在秘鲁利马与世长辞,享年89岁。

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不仅是拉美文学爆炸(Latin American Boom)的旗手之一,更是连接现实与幻想、历史与当下的桥梁。

他的去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章——那个以魔幻现实主义震撼世界的拉美文学黄金时代,如今只剩余音绕梁。

略萨曾说:"文学是人类理解自身的另一种方式。"

当我们回望20世纪60—70年代, 拉美文学爆炸四大主将——加西亚·马尔克斯(哥伦比亚)、胡利奥·科塔萨尔(阿根廷)、卡洛斯·富恩特斯(墨西哥)和略萨(秘鲁) ,如何用文字点燃全球文学的火焰?

这场火山喷发般的文化运动,又如何跨越太平洋,深刻影响了莫言、余华等中国作家的创作轨迹?

20世纪中叶,拉美大陆正处于社会动荡的漩涡:独裁政权、殖民遗毒、贫富悬殊,以及文化身份的撕裂。

然而,正是这片充满矛盾的土地,孕育了文学史上最耀眼的奇迹——"拉美文学爆炸"。

1962年,马尔克斯的《格兰德大妈的葬礼》横空出世,两年后科塔萨尔的《跳房子》以碎片化叙事颠覆传统,富恩特斯的《佩德罗·巴拉莫》则用亡灵对话重构记忆,略萨的《城市与狗》以"结构现实主义"撕开秘鲁军校的黑暗。

这四位作家如同四颗卫星,围绕着"魔幻现实主义"(magical realism)这一核心,创造了文学的宇宙大爆炸。

这种风格并非凭空而生。拉美的"magical"源于印第安神话与民间传说,而"realism"则是殖民压迫与社会不公的现实投射。

正如科塔萨尔所言:"我们不需要发明魔幻,因为拉美本身就是魔幻。"

当略萨在《绿房子》中描写亚马逊雨林的原始欲望,当马尔克斯让《百年孤独》的布恩迪亚家族在马孔多小镇轮回,他们用文字建造了一个既真实又超现实的平行宇宙。

1967年《百年孤独》出版后,译本如病毒般扩散至30余国,"magical realism"成为全球作家的叙事密码。正如英语中的"tipping point"(临界点),拉美文学在这一刻突破了地域限制,成为世界文学共同的财富。

1982年,当莫言在军艺图书馆读到《百年孤独》时,他感到"脑袋被铁锤猛击"。

这位后来的诺奖得主坦言:"马尔克斯让我意识到,小说可以这样写。"

而余华回忆第一次读略萨《城市与狗》时的震撼: "就像被推入一个陌生的迷宫,却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拉美文学对中国作家的影响,绝非简单的模仿,而是一次文学基因的重组。

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中,余占鳌与戴凤莲的爱情在血与酒的迷雾中燃烧,恰似马孔多的魔幻与暴力;

余华的《活着》用冷静的笔触书写福贵的苦难,与科塔萨尔的"冷漠叙事"异曲同工;

叶兆言的《半边营》则在历史与虚构的缝隙间,延续了富恩特斯式的记忆重构。

略萨的"结构现实主义"(structure realism)教会中国作家如何用多视角叙事打破线性时间,马尔克斯的"repetition with variation"(变奏式重复)则成为莫言描写高密乡风物的利器。

正如余华所言:"拉美文学教会我们的,不是怎么写,而是为什么写。"

更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作家并未止步于模仿。

莫言在《蛙》中将魔幻现实主义与计划生育政策结合,创造出属于中国的"社会魔幻";格非的《人面桃花》则用意识流与历史虚无主义,回应了科塔萨尔的碎片化叙事。这种"本土化转译"(indigenous translation),正是文学跨文化传播的最佳注脚。

作为拉美文学爆炸最后的火炬手,略萨曾在《两种孤独》中感慨: “如今,只剩下我还能用第一人称讲述我们共同的文学往事。”

如今,他终于可以找那帮老友们叙旧了。

马尔克斯与略萨,那时候他们还年轻

他的离世,让我们再次审视文学的力量。他与“四大主将”同伴们用文字建造的魔幻宇宙,早已超越了拉美的地理边界。拉美文学爆炸虽已成为历史,但它点燃的火种仍在全球蔓延。

在中国,莫言的高密东北乡、余华的江南水乡,都是拉美文学遗产的新生地。而当我们用“magical realism”理解《红楼梦》的太虚幻境,用“structure realism”剖析《水浒传》的多线叙事,会发现文学的对话从未停止。

当拉美作家们的笔触成为永恒的回声,他们的文学遗产,将继续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点燃新的火焰。

一个时代的落幕!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去世,但“拉美文学爆炸”的火焰永不熄灭

魔幻现实主义如何重塑我们的视界:解读《百年孤独》的影视化

最近,改编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经典小说的剧集《百年孤独》在Netflix上发布,再次吸引全球的目光。这部被誉为世界文学瑰宝的作品,首次迎来影视化,巧妙地将拉美文学特有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与现代媒体的丰富表现手法相结合,谱写出一曲充满张力的文化乐章。

魔幻现实主义并非起源于拉美,而是最初用于描述德国后表现主义的画作。随着这个词汇被应用于拉美文学,许多杰作如《人间王国》和《百年孤独》相继问世。这一流派的核心并非仅在于幻想,而是对扎根于拉美土壤的现实进行重塑。由于当地电影产业的限制,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视化进展缓慢,可在Netflix支持下,更多本土创作者获得机会,重新诠释这些经典。

剧集中的数字影像与视听语言成为连接当代与传统的一座桥梁,让观众感受到原著的魔幻魅力。例如,老何塞·阿尔卡蒂奥不断回忆的画面,让整个故事的魔幻意味达到高潮。然而,改编过程中也存在一些操控想象空间的挑战,如老何塞在斗鸡场的杀戮被简化为一种荒诞的幽默,这在观众眼中反映了更为复杂的现实。

从历史角度看,《百年孤独》描绘了马孔多小镇的崛起和衰亡,映射出整个拉丁美洲的命运。自古文明的辉煌到西方殖民力量的侵入,马孔多的故事成为历史重演的缩影。这种非线性叙事与循环结构在影像中得以强化,使非法断裂的历史与个体命运交织,反映了拉美社会复杂的现实。

该剧的结束描绘了奥雷里亚诺的反叛旅程,象征着全球南方国家现代化进程中的冲突与混乱。在炮火声中,马孔多从曾经的繁荣走向毁灭,反映出社会动荡对个体的深远影响。通过这种叙述,剧集重拾历史的苦痛与希望。

此外,剧中的细节变化也显示出当代全球南方国家新的文化诉求,乌苏拉这一角色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维系着与民众的紧密联系。随着不同势力的交错,马孔多的过往希望激发观众对未来的共同努力的期待。

最终,剧集《百年孤独》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通过精妙的减法实现了内容的重构,以更紧凑的叙事结构与精美的数字影像呈现出一个新生的魔幻现实主义世界。这种对历史、文化和现实的多维提喻,不仅深刻而且具有象征意义,让观众得以在视觉与情感上产生共鸣。

看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如何重塑现实

近日,改编自著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García Márquez)同名小说的剧集《百年孤独》(Cien años de soledad Season)在流媒体平台奈飞(Netflix)上线播出。这部世界文学史上不朽著作的首次影视化尝试,引得全球观众瞩目。在以数字影像、媒介融合、互动体验为主音的后影像时代背景下,剧集《百年孤独》不仅沿袭了拉美文学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而且继承了拉美文化的进步主义内核,在喧闹纷扰的荧屏中演奏出厚重深沉的恢宏乐章。

文化提喻:数字影像中的魔幻现实主义

与大众认知相悖,魔幻现实主义一词并非诞生于拉美,其最早被用于阐释德国的后表现主义画作。随着乌斯拉尔·彼特里(Arturo Uslar Pietri)将该术语用于评价拉美文学的创作趋势,《人间王国》(El Reino de Este Mundo)、《玉米人》(Los Hombres de Corn)、《百年孤独》(Cien años de soledad)等小说相继问世,魔幻现实主义才逐渐成为拉美文学的代名词。相较于超现实、奇幻等创作手法,魔幻现实主义的核心内涵不在于虚构与想象,而在于对扎根于拉美土地的客观现实的重塑。

受限于相对落后的本土电影产业,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影视化进程相对滞后,《佩德罗·巴拉莫》(Pedro Páramo‎,1967)、《伊兰迪拉》(Eréndira‎,1983)与《巧克力情人》(Como agua para chocolate‎,1992)是其中少有的成功之作。以在地化创作策略为主导的奈飞,为拉美本土创作者提供充分的资金与资源支持,为再现原著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老何塞·阿尔卡蒂奥出殡时花落如雨,丽贝卡思春时大地震颤,视听语言与数字影像成为连接当下观众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崭新桥梁。在奄奄一息的老何塞·阿尔卡蒂奥不断推开记忆之门看见各个年龄段的自己时,影像的魔幻魅力达到了最高峰。

影像在转译文字的过程中,无法避免地将想象空间转化为实在空间,标注了所有魔幻想象的现实依存,剧版也一直以来被诟病缺少悠长深远的魔幻意味。如老何塞在斗鸡场杀人之后,被害者的亡灵时刻跟随着他们,其在影像呈现中削减了恐怖氛围,多了几分荒诞喜剧的意味。这种转化凸显了魔幻现实主义作品重塑现实的要义,与剧版的核心立意也是一脉相承。

《百年孤独》通过讲述马孔多小镇的兴衰变化,提喻了整个拉丁美洲的历史命运。西葡殖民者踏上美洲土地之前,拉美大陆孕育了玛雅、阿兹特克、印加等灿烂辉煌的古代文明。就像打破马孔多的遗世独立那般,《圣经》和枪炮调转了整个拉美历史的发展方向。马孔多建立初期如伊甸园般孤立且繁荣,外来势力的侵入则揭开了拉丁美洲因社会冲突不断而逐渐走向崩溃的艰难进程。20世纪的拉美民众不仅要警惕跨国利益集团的盘剥,还要对抗本国保守势力的阻挠。当世界其他族群正积极迈出现代化脚步时,拉美民众不得不面对由繁重的历史重担而带来的超负荷之殇。

马孔多的故事以非线性的叙述方式展开,布恩迪亚家族的命运呈现出一种循环往复的轨迹,与历史的重演紧密相连。这种来源于拉美古文明精神传统的循环结构,在影视化改编的过程中,通过移动长镜头与数字特效的组合使用得以强化。其不仅体现为同名现象与家族成员行为的不断复现,更在影像中凸显为几代主人公通过梦境、幻想等方式多次看见自身,从而强化了“我”作为一种历史性的在场,这也是对拉丁美洲在现代化过程中反复陷入外部依附与内部失衡的写照。孤独不再只是剧中人物的内心感受,影片将其更鲜明地展现为一种社会现象,进而让观众与之产生共鸣。

本季《百年孤独》以次子奥雷里亚诺带领反叛军回到马孔多收尾,展现出拉丁美洲近两百年历史变革中的复杂面貌,提炼出全球南方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普遍面临的权力冲突与社会矛盾。观众见证着奥雷里亚诺从沉溺银饰锻造,到悲恸爱妻离世,再到引领武装反抗的生命历程。在炮火的侵袭下,曾经枝繁叶茂的布恩迪亚家族分崩离析,遗世独立的马孔多小镇瞬间化为尘砾。当主人公重返故土时,已化身为反叛者。通过这种转变与对比,影片深化了战争对个人与社会的双重创伤,提喻了拉丁美洲在殖民统治与后殖民时代中的独立抗争,并成为20世纪下半叶全球南方政治变革的一个缩影。“战争是永恒的瘟疫”,创作者借老何塞之口,道出了全球南方国家的历史际遇与现实省思。

除此之外,影视化改编的细处彰显出当代语境下全球南方国家的一些文化新主张。不同于原著小说,影片褪去了吉普赛人梅贾德斯的魔幻色彩,他实则为年轻的阿尔卡蒂奥打开了近代文明之窗,拉丁文、指南针、望远镜、照相术,这些新鲜事物在被用来营造魔幻氛围的同时,赋予了剧中人物以理性、进步的思想底色。当各方势力如潮水一般轮番登场时,布恩迪亚家族的女主人乌苏拉像拉美历史上的诸多民族英雄一样,始终坚定地站在普通民众的一边。与此同时,早期马孔多小镇所呈现的自主发展、和谐共存的理想图景则能够不断地引发观众对于全球南方国家携手共进的现实希冀。

剧集《百年孤独》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通过精确的“减法”实现了对内容的筛选与重构,在保留原著的精神旨趣的同时,通过更为紧凑的叙事结构和精美的数字影像形塑了一个魔幻现实主义世界,与此同时,以历史、文化与现实的多维提喻,构建了关于拉丁美洲以及全球南方国家的象征性表达。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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